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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[010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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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
單戀的人是由血與淚組成的,無法傳達的愛慕在心裏無處可去,在身體裏不安地躁動著,化成了熱氣,因為這樣我才會流鼻血,一定是的。

在我為自己是個會患上相思病的普通少女而沾沾自喜的時候,赤司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拉回了現實:“晚餐都吃泡面的話是會上火的,前輩,你該註意一下飲食健康,平時要多喝水,多吃水果,比如蘋果,在這關鍵的時候,別把自己也弄感冒了。”

“我最不喜歡吃蘋果。”

“必須要吃,而且從現在開始每天一個。”

無法反抗赤司的絕對王權,我只好把泡面和檸檬汽水放回原位,心不甘情不願地取下寶礦力水特和紅富士蘋果放入購物車裏。

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,還有遠方的——狗血。在上帝隨心所欲地安排下,我,瀨奈真理,現在正在和這輩子最想避開的人一起逛超市,買特價商品,聊秋季養生之道,萬惡之源就是葉山那個笨蛋先鋒偏偏要在這種時候感冒發燒,還偏偏挑著特殊時機給我打電話過來。

“葉山感冒發燒躺在家裏,他爸媽和姐姐都去喝喜酒了,所以我現在得先去超市買東西,還得去他家看看他,就不用麻煩赤司君送我回家了。”

“小太郎生病了嗎?那我和前輩一起去看看他吧,順便也可以把前輩平安送到家門口。”

我和他走在枯葉亂舞的街道上,天空已是深藍色,餘暉將雲染成淺淺的桃紅,赤司提著東西走在前頭,我推著單車懨懨地跟在後面,眼也不眨地盯著前人的後腦勺,回想起先前和部長的對話,我便更加期盼如同映畫一般的劇情在我身上展開,比如十七歲的少女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擁有了神力,幾秒鐘過後眼前那漂亮的赤發就會燃起地獄業火。

“部長,我非但沒逃開那位後輩,現在我們還成為了唇亡齒寒的合作夥伴,你說的方法失效了呢。”

部長一臉暧昧地看著我,說出了那些充滿少女情思的漫畫裏才有的肉麻臺詞:“哦呀,會不會是因為鏈接你們的,是命運的紅線呢?”

赤司坐在鍍金的王座上,腳底下踩著被紅線捆綁著動彈不得的我,這樣恐怖的幻象出現在我的大腦裏,我顫抖了。

就這麽想著的時候,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,過了一會兒前方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:“前輩,我有個數學問題想請教。”

“你說吧。”

“我發現不管走在哪個方位,你都和我一直保持著相同的距離,不遠也不近,這就是圓心和在圓周上的某一點的準確詮釋吧,還是單位圓呢。”

我很快發現了他話裏的漏洞,馬上還擊道:“半徑是單位長度的圓才能叫做單位圓啦,我現在離你起碼有2米,所以不能叫單位圓。”

他停下腳步,轉過身來面對著我:“前輩你再往前走一步。”

我照做了。

“現在是單位圓了嗎?”

我目測了我們之間的距離,然後點了點頭:“我想現在大概是了。”

“那麽,半徑如果為零的話也……”他邊說著,邊輕輕拉我到身邊,現在,我,赤司,和單車正處在一條水平線上。

“如果我和前輩之間半徑為零的話還能保持一定距離嗎?不,倒不如說,這個距離才是最為接近正確答案的吧。”正說著,我發現身體順著力的慣性傾向赤司,這是有史以來我們兩個人之間距離最近的一次,然而黑暗裏我只看到了他的嘴唇,看不清其他的輪廓。

我猛然一驚,迅速後退,我們倆的距離一下子從零距離又拉開了,一直拉到最開始的兩米為止。

“半徑即使為零也是圓啊,只不過它是個特殊的圓點而已。”我說。

然後,我什麽話都說不出,赤司也是,什麽都沒有說。

幸好在我們兩個相對無言的時候,葉山小太郎來電話了。

“你……到哪了……再不來……我就死掉了……”

(2)

葉山家就在我家的隔壁,我卻只能過家門而不入,本來想一回到家快速吃完飯之後倒頭就睡的,沒想到突然多了個照顧病號的工作,真是繁忙至極。

我從地毯下拿出備用鑰匙,打開了房門,葉山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,看起來很憔悴,就算面帶微笑也和他平日裏的形象相去甚遠。

“你來了?唔咿,赤司也來了?”

“你怎麽睡在這裏,趕緊回床上去。”赤司開始發揮了他出色的指揮能力,“我來幫你量體溫,食物就交給你了,瀨奈前輩。”

我將從超市買來的食物放入冰箱,然後打算用現有的食材來煮雜燴粥。

“真理,粥順便放點雞蛋好不好?”蜷縮在被窩裏的葉山仍舊在嘟嘟囔囔,但赤司替我回答了“不行”。

赤司跪坐在小太郎的旁邊,取出了體溫計後將降溫貼片放在他的額頭上,神情不悅:“38°9,燒的這麽高,小太郎,你想幹什麽?我記得我在集訓的時候有說過絕對要好好註意身體吧。”

“哇啊——對不起赤司,我錯了!我錯了!”

“你嚇他幹什麽?”我端著粥來到床的另一側,幫助葉山支起了身體,“感冒這東西也不是他喜歡就得的啊,雖然有可能是自己作死,但也有可能是被傳染的,我們班上也有很多人因為感冒請假回家了。”

葉山點了點頭:“真理說的沒錯,我就是被傳染的,可、惡、的……”

“閉嘴,吃東西。”

“……”在赤司的邪眼攻勢下,他只好一言不發地喝粥,待到碗空的時候,才說,“好吃,果然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吃到真理做的‘神仙粥’。”

“神仙粥是什麽?”

“就是雜燴粥啦,因為味道很神,又只有別人病得快成仙的時候她才會做,所以叫做‘神仙粥’。”

他這話讓我聽著很高興,不由得按照私底下相處的模式改口換名字稱呼他:“小太郎,那你說,如果流感傳到藤澤君那裏的時候我去做粥給他吃的話……”

“算了吧,”葉山重新躺回杯子裏,並用頭蓋住了臉,“有你這句話,你的藤澤君這輩子都會無病無災。”

說的也是,一般我這麽說了以後感冒之神就肯定不會對藤澤君微笑了,真是“如意算盤常失算”。

“哦,對了,”我站起身來拎起從超市買來的可樂和生姜,“治感冒只有粥是不夠的,果然還要靠這個。”

“瀨奈前輩,這是?”

“姜汁可樂啊,我們家都是這樣治感冒的,這是我媽教我的,”我把可口可樂倒入鍋中,然後加姜片讓它煮起來,“赤司君家裏是怎樣治感冒的呢?”

赤司給自己舀了一碗粥之後就將它靜置在桌上放涼:“感冒的話,家庭醫生一般會建議用藥,不過說到傳統的做法,母親會做蘋果泥。”

“蘋果泥?”

“嗯,其實也不是特別難做,就是把蘋果磨成細細的泥,然後用勺子舀著吃,每次一吃完,第二天就能退燒。因為我不喜歡吃燙的東西,所以還沒試過姜汁可樂的味道。”

“姜汁可樂就是要熱的才有效果,因為這樣可以發汗,”我關掉了火,並將成品倒入杯中,再度走到葉山的旁邊,“你說你不喜歡吃燙的東西,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……貓舌屬性?”

“……”他不說話,算是默認了吧。

如果黛前輩在現場,知道小少爺和他喜歡的林檎醬有一樣的屬性,應該會當場脫宅重新回到人生的康莊大道吧。我看著葉山把熱熱的姜汁可樂喝了個精光,才終於有時間盤腿而坐,解決我的晚餐問題。

“那你喜歡吃什麽?”我問道。

“湯豆腐。”

那東西不是很燙嗎?!我接著問:“那你討厭吃什麽?”

他認真地想了一下:“紅生姜和裙帶菜。”

可是你喜歡的湯豆腐裏面也會有這兩個東西吧。

“瀨奈前輩的問題問完了嗎?”赤司雙手合十,“如果問完的話,我們可以開動了嗎。”

一碗粥下肚,我這一天的疲憊才算完全清空。

“前輩做的粥真的很好吃,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,希望還能吃到。”他朝我笑了一下,和鼻血事件那時一樣,是純粹的笑容,兩次都只有一瞬間,我卻仿似捕捉到了那時間結晶體的某個斷面,這種感覺好像……好像和平常的赤司不太一樣。。

正當我在想這種違和感是為什麽的時候,突然坐起來的葉山卻打斷了我的思考:“哎!赤司你是貓舌嗎?!!!!”

“嗯。”

葉山像天狗一樣咯咯地笑著:“那你接吻的時候……?”話說到一半的時候,他卻自己打住了,大概發燒所帶來的惡劣影響使他現在才意識到問話的對象是隊長,我猜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。

“會不會燙到舌頭,你想問這個嗎?”

……

接下來的劇情暫時就不向大家描述了,否則可能脫離文章主旨,朝懸疑推理暴力犯罪那個方向展開。而且,葉山小太郎的慘狀請恕我實在難以著墨,讀者們也一定沒在關註這個吧。以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·補番各種鹹魚不想碼字,還是放假最後一天,反省了一下是不是感情線描寫的太過模糊,所以這章是日常展開w對了,男主在本文說的大部分臺詞都是有含義的,理解這些就能理解錯綜覆雜(?)的感情線了。

·強烈安利《校園迷糊大王》,個人心目中校園向神作,這幾天就是這部番讓我放棄碼字的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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